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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骨观音Ⅳ 不死法王 【6.1】







梁宝晴梦见了以前。


在泰国时,方木安静的睡在自己的身侧,窗外落着雨声,雨落在金急雨的花穗上,一片沙沙声,单调,而静谧。


方木睡得熟,微微张开嘴。


梁宝晴凝视着,低头下去吻一吻。


方木被吻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亲吻自己的人是梁宝晴,方木嘟囔一声阿宝,便往梁宝晴的怀里蹭了蹭。




梁宝晴醒来,怀中空虚。摸了摸自己嘴唇,伤疤犹在。


窗外夜色漆黑。方木坐在窗台,衔着一支烟。


烟头火光微弱。


一只手出现在方木面前。


方木抬眼看去。


见是梁宝晴。


梁宝晴伸手拿下方木唇中的烟。


方木没有阻止。


梁宝晴将烟含入口中。


过滤嘴部分微湿,是方木的唾液。



“方木,”


梁宝晴说,“你有多讨厌我。”


方木没有回答。


梁宝晴没有看着方木,而是看着窗外夜色,说,“我常常想起以前的事,你记不记得我的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的学校门口。那年那么热,我带你去茶餐厅吹冷气。那时候你多奇怪,只肯喝白开水。”


方木往后轻靠,后脑勺抵住窗框,说,“那次,是我第一次去香港。”


梁宝晴嘴角微微扬起。


方木如他意料中的接茬。


方木说,“那段时间,我的心情正糟糕,在家里每天都不开心,生活中面对的除了案件还是案件。没想到去了香港,会遇见改变一生的人。”


梁宝晴的手指微微一颤。


但方木说,“我遇见了坚记。”


梁宝晴看向方木。


方木曲起膝,将头轻轻靠在膝上,陷入回忆中,轻声的说,“我记得那天我跟他说,我有精神方面疾病,问他是不是相信我。”


泛黄的斑驳回忆。


那一年的警署天台。


坚记说,‘当然相信了!’


方木惊讶。


坚记很笨拙,也很认真的说,‘我都有一点抑郁症,都市病嘛,人人都有的,没有都跟不上话题的。’


那年的方木遇到过很多人。有些人把他当怪物,有些人把他当工具。有些人对他避之不及,有些人对他压榨利用。


唯有坚记。


坚记想令方木知道,方木是个正常人。


‘正常’。


这两个字对方木而言,是奢侈。


‘朋友’。


这两个字,是坚记。


是听从自己的命令赶去保护梁宝晴的坚记。


也是血淋淋被切割肢解的坚记。他的内脏,他的肢体,就被切割七零八碎,在自己的眼前,在发臭的血泊里。




方木看着窗外。


窗外只有漆黑。


梁宝晴开口,“方木,你想我怎么做。”


“胳膊。腿。眼睛。”


“你想要我怎么补偿。”


“我不能死。除此之外,什么都可以。”



方木闭上眼,疲倦的说,“梁宝晴,你很聪明,要抓你真的很难。但是我不会放弃。至于你为什么一定要折磨我,我不懂,也不想懂。我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抓到你。你说的以前的事,有很多,我已经记不起来。你也忘了吧,反正,都过去了。”


就算我们追得上风,追得上电,也追不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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