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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花雪月的包养【3】

晓波前门进后门出,走的远了,回头遥遥看一眼酒吧招牌。


后海一溜儿都是酒吧,自己在那间也就是临时打个散工。还真以为能堵到自己?


晓波撇撇嘴,一抄兜,一迈腿,头也不回的走了。




隔了十几天,后海这一带酒吧,星空蓝几乎去了个遍,也不知道是机缘不凑,还是那个‘张德发’销声匿迹,一次都没碰上。


今天夜里,有个八十年代之夜的活动。星空蓝本没有兴趣,但朋友三番五次的来邀,便过去稍微坐一坐。


酒吧里装点成八九十年代舞厅的样子,不少人特意打扮了一下,尖领子衬衫,大花喇叭裤,牛仔短夹克,袖子底下垂着一排流苏,跟前两年的款式倒是差不多,可见潮流永远重复。


舞台上,鼓点忽然一换,镭射激光灯光光束纵横交错,原本就热闹的气氛更上层楼。


舞池中央,乐队列在两侧,正中间一个立式话筒,话筒后头站着一人,背对观众,三七步开,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斜着胯,踩着鼓点抖腿。


四拍重复的电子音乐循环往复,忽然一记鼓点下来,熟悉的歌声响起。



——虹彩妹妹嗯唉哟!


长得好那么嗯唉哟!


樱桃小嘴嗯唉哟!


一点点那么嗯唉哟!


现场鼓掌的鼓掌,起哄的起哄,跺脚的跺脚,吹口哨的吹口哨。


台上的那个歌手一记回身,直接一个高抬腿踢出来,扳过了话筒,唱得元气十足,还带抖腿摇肩,完美体现了霹雳舞的精髓。


星空蓝看着台上,一边眉毛挑起来。




唱完一首红彩妹妹,晓波下台,拿起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小半下起。


经理挺满意晓波把场子炒热的能耐,便对推子说,“让你朋友再唱一首。”


推子说,“啊?可之前说的就是一个晚上五首歌……”


经理说,“就多一首,十来分钟的事。”


推子说,“那……我去跟他说说,经理,那钱方面?”


经理说,“咱们是常来常往的生意,下回有活动还找他。”


推子没辙儿,只得去找了晓波,吞吞吐吐的说了钱不加,但歌加。


晓波下意识看了看表。


推子说,“等会儿还有事?”


晓波一笑,,“你开口了,我就再来首呗。”


推子拍了拍晓波,“谢了。”


晓波说,“行了,以后有活再招呼我。”


推子回去跟经理商量选歌。


晓波看见鞋带松了,蹲下身来系了系。




“张德发。”




晓波没在意,照旧系鞋带,过了半分钟,忽然蹦起来扭头就跑。


但星空蓝就站在了跟前。


晓波挠挠后脖子,“……诶,巧了昂?”


星空蓝脸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往前一步,说,“你到底叫什么。”


晓波张口。


星空蓝说,“我听见他们叫你晓波。”


晓波啧了一声。星空蓝挑眉,原来还打算骗自己。


晓波不甘不愿的说,“张晓波。张国荣的张。”


星空蓝一扬眉,“你还跟我说是张学友的张。”


话音刚落,年轻人就同情的看一眼他,“老板,那就是一个张。”


星空蓝语塞。


晓波说,“家喻户晓的晓,海浪滔滔我不怕的波。”


前半句还行,后半句星空蓝皱眉,“哪里有波字?”


晓波接茬,“是啊,哪有他什么事呢。”


星空蓝看看晓波。


晓波特别老实的样子。


但星空蓝心里已经有了防备,这年轻人看着越老实,越憋着一肚子坏水。


推子这时候过来,“晓波,上台了。诶,这是?”


晓波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星空蓝注意到,这还是年轻人第一次流露出了慌张神色。


推子诧异的看着星空蓝。


星空蓝今天一声酒红色大毛毛衣,底下仔裤配军靴,里头是一件千疮百孔的潮T,挂的不是大金链子,是碎钻白山茶和珍珠连起来的双C香奈儿。


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晓波的朋友。


推子的好奇,晓波的脸色儿微微发白。


星空蓝都看在眼中,不动声色,说,“晓波,那我们下回再聊。”


晓波嗯了一声。


星空蓝转身出去,听见推子问,“晓波,这人谁?”


晓波含糊的说,“邻居。以前住我们家那一片的,早搬走了。”


推子信以为真,“我说呢,怎么从来没见过。”




晓波又唱了一首草蜢的失恋,把场子气氛炒得热闹,转身下了台,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背上双肩包,来不及跟推子打招呼,匆匆忙忙就出了后台,一路小跑,赶到了地铁站入口,却看见落了闸。


他站住脚,抬起手腕看一眼表,没辙的挠挠头发,转头找找看共享单车,蹬回去总比腿回去好。


这时候一辆车在身边停下。


车窗摇下来,驾驶座上是星空蓝,“你去哪儿,我送你。”


晓波连退三步,“不了不了,我家近,两步就到。”


星空蓝也不急,说,“多近?”


晓波心想对方显然是要跟自己耗到底。风又冷,夜又深,心里一琢磨,万一冻感冒了,耽误挣钱还得花钱买药看医。再者说了,自己也是有点功夫傍身,这人即便心怀歹意,也不可能把自己强迫了。


想定了,便说声谢谢,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报了地址。


星空蓝输了导航,按照路线开去,隐约听见副驾驶座的年轻人在哼歌。


调子很熟悉。


仔细听了一会儿。原来是龙的传人。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龙,巨龙脚底下我成长呸呸呸,我成长个屁。


星空蓝失笑。这小孩真有趣。


晓波看看星空蓝,完菜,脸上带笑,心中必歹。


想了想,开口,“老板,我不接活了。”


星空蓝态度平和,说,“我知道,只是想认识一下,就当多个朋友。”


晓波说,“哪种朋友?” 


星空蓝反问,“你觉得是哪种?”


晓波很诚恳的说,“哪种都好,因为你我知道,老板你是个好人。”


星空蓝瞥一眼晓波,却有点拿不准这句话到底是真的假的。


晓波的手机震了震,他摸出看了眼,是推子打过来的报酬。


星空蓝瞥见手机,倒想起一件事,“你有我的微信么?”


晓波一顿,说,“有。”


星空蓝再问,“什么时候有的?”


晓波说,“内什么,ray哥给过的吧?”


星空蓝看一眼晓波,说,“手机拿过来。”


晓波说,“老板,您开车呢,开车不玩手机。”


星空蓝也不多做纠缠,心想着到了地方再说,随口问,“那天为什么要跟我对订单信息。”


晓波说,“怕认错人呗。”


星空蓝噗嗤。




徐天进了房间,松了松领口,散一散刚才觥筹交错的酒气,一边脱外套一边进了套房的卧室,站住脚,眉头一皱。


床上已经有个人。


他面色不善,最烦这种事。


那些合作方自以为是,安排吃喝,连这个也安排上了。


看了一眼,是个男的。


心中冷笑,对自己的兴趣倒是摸得很清楚。


他直接上手,推了推那人,想说别装了,赶紧出去。


手一推,那人呓语几声,翻过声来,让徐天看个清清楚楚。


那男子看着就比徐天大个几岁,胡子拉碴,眉头紧缩,可能是喝多了不清醒,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蜜色肌肤,透出潮红。


徐天再推了推,那人下意识抓住了徐天的手指,含糊的说了声难听。


声音沙沙哑哑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


薄唇微启,湿润的小小舌尖晃了晃。


徐天心中一动,试着亲了一亲。


听见对方唔唔的鼻息。


心头一烫,一边扯开了领带,一边俯身下去。


 


 


晓波说,“怕认错人呗。”


星空蓝噗嗤,失笑道,“你以为拍电视?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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