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蓝坐在后海边上的石栏杆上。这回裹着一身酒红色的大毛毛衣。长腿折着,蹬在栏杆第二格。带一八卦镜似的黄金耳坠子,闪闪发光,隔二十米开外就能看见。
小飞伏在电光蓝边的栏杆,脚尖一点点的踢着地面。
两个人说着话聊着天,小飞一伸手兜住了星空蓝,说了句什么话,逗得星空蓝笑得前仰后合。
晓波踏进后海,远远看见那八卦黄金镜就跟白蛇见了法海一样瞬间缩到一棵柳树后头。
躲了躲,觉得没什么风吹草动,晓波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看见了星空蓝和小飞聊的高兴,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冲着小飞双手合十遥遥一拜,真诚感谢,感谢小飞同志为朕分忧为民除害。
晓波沿着后海反方向绕了一圈,远兜远转的踅进了酒吧,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扔,舒了口气。
酒吧老板说,嘿晓波来了。
晓波抬起下巴一点算是个招呼。
老板说,小飞今也在。
晓波捻了颗花生豆往嘴里一扔,说,看见了,我带着眼呢。
老板说,你们俩不是不对付吗。
晓波懒洋洋的说,英雄无旧仇,好汉无宿怨,我晓波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相逢一笑泯恩仇啦。
老板说,哟喝。可以啊晓波。
老板从柜台后头拿了瓶海尼根给晓波。
晓波说,我喝不惯这个,您给我拿个北啤就行。
这时候门口呼啦啦涌进来四五个人。有一个是晓波的朋友,有几个面生。
那几个朋友和晓波打了招呼,顺带便就坐一块儿。
有人说,“小飞居然也来这儿。他不是一直都在二环外头飙么。”
边上的人回答,“听说是这两天陪他一香港来的朋友到处转悠逛北京看风景。”
有个面生的,打一鼻环的嗤的一声笑起来,说,“朋友?就小飞边上那个红sai儿?”
边上的人说,“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音不对。”
鼻环说,“掰逗了啊哥哥,你没看出来啊?那模样那打扮那妖妖的劲儿,还朋友什么,”他竖起小尾指,晃了一晃,说,“就是这个。”
说到这个话题不可避免大家就兴冲冲起来,“看不出来啊小飞也好这个。”
“人玩腻了车,玩别的呗。”
“你怎么不说人开腻了车开别的呐?”
鼻环说的眉飞色舞,肩上被人轻轻拍了拍。
鼻环一回头,看见晓波。
晓波说,“你看我口型。”
鼻环一愣,“啊?”
晓波拳头比声音快,“傻——逼——!!”
后海另一侧。
星空蓝跟小飞听见隐隐约约的喧哗声,本来没当一回事,后来是看见一帮人呼啦啦跑过去,有人说晓波差点把人酒吧给拆了。
星空蓝心里一怔,半信半疑的过去看了看,还真是晓波。
当时晓波凌空一个白鹤亮翅,啊哒一声飞脚,差一点点就把人踹下后海。
幸好被架住了拖开。
晓波脚趾用力,死死抓地,脚跟磨出两道痕迹,挣扎喊,撒手撒手!别逼我爆煞气!
星空蓝诧异说,晓波你干什么?
晓波停了一下,看见星空蓝。
星空蓝分开众人,走到了晓波跟前,这是怎么了?
晓波说,锻炼。
小飞插一嘴,锻炼?你锻炼把人往湖里踹?
晓波说,冬泳。
鼻环这时候缓过劲来,扯着嗓子喊,张晓波我日你大爷!!!
晓波说,我大爷埋在八宝山,我帮你约个时间?
鼻环说,你凭什么打我!!
晓波说,我不是打你,我是治理不可回收垃圾。
鼻环说,我说错什么了我!!我说的都是实情!!
晓波嗓音也大了,你那叫实情?!
鼻环说,他那样就是一搞后门!二尾子!!
晓波吼,你打一鼻环我也能说你是畜生!!
星空蓝听明白了整件事,他看着晓波,眼睛里像亮起了一颗星星。
晓波却冲着鼻环吼,你嘴瓢你也得积德!你说什么,都不能说人是个雌!
星空蓝的眼睛深处闪了一下,然后暗了,星星熄了灭了落了。
不见了。
星空蓝淡淡的说,小飞,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