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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夫成龙第二部【7】

陈深呆了半晌,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气得不轻,眼睛里冒出火星,牙缝里挤出字,“你!你胡说够了没有!”


张启山捏住了陈深的手腕,却道,“你以为我是胡说?”督军大人嘴角微微一翘,“不然你以为我带你回来作什么?自然是要百般逼迫于你,令你顺从于我,我们夫妻一场,今日破镜重圆,难道不好么。”


陈深耳根子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恼怒,“你放开我!”


张启山说,“说了我就放开你。”


陈深道,“你要我说什么。”


张启山含笑道,“说你喜欢我,想要我做你的妻子。”


陈深心头一阵乱跳,猛地抽出手来,张启山也松了手,陈深往后退了两步,方才站稳。


张启山站直了身,语调平和,“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缺什么就说,门外随时有人候着。”


陈深听见这句,看了张启山一眼,张启山却已转身走了。


出了门,张启山脸上的笑意才淡下来。下了楼,副官正在客厅。


张启山站住。


副官上前两步,觑着张启山的脸色,禀报道,“陈先生的太太……”


张启山转着手上的扳指,没有说话。


副官大着胆子继续往下说,“……去警局报了案。”


张启山说,“报的什么案?”


副官说,“掳人。”


张启山坐在沙发里,将长腿一搁,手指点住了额角,笑了一笑,“胆子倒是大。”


副官犹豫了一下,说,“督座,不如我去解释解释,不然……只怕陈先生也是心思难安。”


张启山依旧不言,拿住扳指缓缓转动。


副官不敢再说。


片刻之后,张启山开口,“你去安排一件事。”


副官上前。


张启山吩咐一番,副官心中一怔,随即领命而去。




张启山抬头,看着二楼客房。


这一晚,长夜漫漫,谁都是辗转难眠。


张启山拔开葡萄酒的玻璃塞子,倒上一点酒,沾了沾唇。


人留下来了。


心呢。




张启山看着玻璃杯中赤色酒液,捏紧了脖子,仰脖喝下。


人,我要。心,我也要。




次日一早,陈深醒来,这一晚睡得不踏实,脑袋隐隐发疼,身体沉重得很,他洗了把冷水脸,悄声走到门后,贴着门听了听门外,确定了没有动静,便缓缓选下门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屏息凝神推门出去,却听,“陈先生有什么吩咐?”


陈深一怔,转头看去。只见一名仆从守在门外,恭恭敬敬的说,“陈先生。”


陈深尴尬,脸色发红,讪讪然放开手,“咳,没什么。”


仆从道,“陈先生可还要休息一会儿?”


陈深说,“不了。”


仆从说,“督座嘱咐过,陈先生若是醒了,就请陈先生下楼。”


陈深略一踌躇,但转念一想,正好跟张启山当面说个清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青天白日的,难道还怕他逼……逼那什么不成。




陈深跟着仆从到了偏厅。桌上放了热腾腾的白粥和豆浆,酥脆金黄的油条,还有三五碟小菜,六七笼点心。


张启山原在看军报,抬起头,微微一笑,“坐。”


陈深见只有张启山身边有把椅子,只得过去坐下。


张启山问,“想吃点什么,厨房里还有小馄饨,你若喜欢就让他们现做。”


陈深说,“督座……”


张启山侧了侧头,看着陈深,唇角似笑非笑。


陈深咬咬牙,决定不屈服。


睡了一觉,过了一晚,胆子也大了,自己有两条腿,难道还能被张启山关住。自己有胆子,难道还能被张启山吓住。


张启山拿筷子,夹了颗虾饺,澄粉透亮,馅儿嫩红,落在陈深的碟子里,“尝尝,凉了就不好吃。有什么话,吃完了饭再说。”


陈深这个人,不怕横的,就怕软的。


张启山说话这样温和,陈深反倒不好说什么,提起筷子来,夹起虾饺,咬了一口,味道还真是不错,再咬一口,又觉出张启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抬眼看去,便见张启山微微笑的看着自己。


陈深尴尬,“……你也吃啊。”


张启山说,“好。”


但却不动筷子,扫了眼桌子,说,“可惜,没有我想吃的。”


陈深想,这个大宅子是你的,大厨房也是你的,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就是了,便问,“督座想吃什么?”


张启山说,“我想吃馒头。”


陈深一怔。


张启山看着陈深,说,“糖馒头。”


陈深指尖一颤,看着张启山,心中情绪涌动,咬牙道,“……你。”


张启山轻声道,“阿深不喜欢,我就不吃了。”


陈深道,“……你别这么叫我。”


张启山望了陈深一眼,当真闭上嘴,不再说话。


陈深勉强再吃了几口,搁下筷子,“我吃完了。”


张启山示意,仆从收拾了餐桌。


陈深平复情绪,打好腹稿,吸了口气,说,“我昨日匆忙离家,恐怕家人担忧,请督座行个方便,容我回去与家人解释几句。”


张启山道,“好。”


陈深准备了各种应对,预防了各种疏漏,却没想到张启山简简单单给了一个好字。


张启山起身,说,“我让人准备了一套衣服,你若不介意,便换了。”


陈深也跟着起身,有一丝迷惑。


张启山说,“换了衣服,你陪我去看一场戏。看完了,我再送你回家。”他摸了摸手上扳指,说,“阿深觉得这样可好?”


话说到了这份上,陈深又怎能说个不字。




到了戏园子。


陈深原本担心又是那个老位置,但张启山仿佛知道他的心意,定了二楼的包厢。


老板知道是张启山来了,亲自带人送了果盘点心过来,一进包厢,看见陈深也在,穿着也是尽显得潇洒倜傥,忙折腰笑着招呼。


张启山扫了眼点心,吩咐旁人另外去办了一盒子。


攒了个八仙盒,掀开一看,都是麻片糖,杏仁脯,锤子酥这样的点心。


台上开戏。


两人落座。


陈深原本满腹心事,没有在意唱本,但一句两句飘进了耳里,才发现唱的是铡美案,黑脸明公吐字方正,


曾记得端午日朝贺天子,


我与你在朝房曾把话提。


说起了招赘事你神色不定,


我料你在原郡定有前妻。


到如今她母子前来寻你,


为什么不相认反把她欺。




陈深悄悄看了一眼坐在隔壁的张启山,见张启山神色如常,疑心是自己多想。


张启山的一双手,拿过枪,甩过鞭,关节分明,手指修长,戴着一枚老银扳指,如今在剥花生,剥一颗,便伸手越过桌放进陈深的手里,陈深握起了手不接。张启山也不生气,将花生一粒粒放在陈深手边的桌上。


一粒两粒,五粒十粒,渐渐堆起来。


陈深忍不住出声,“别剥了,我不吃。”


张启山手一顿。


陈深看着张启山的指尖因为剥花生而发红,不忍道,“我不爱吃这个。”


张启山抬眼看向陈深,眉利入鬓,眼若点漆,何其犀利锋锐的容貌却因为陈深的一句话微微而笑,说,“我记得你不爱吃。但我又怕,过了这些年,你的口味变了。”


陈深听得心里又酸又涩又涨,再开口,虽还是拒绝,声音却软了,“督座,你是……最厉害的人物,这些年是我的错,我耽误了咱们,但事已至此……”


张启山柔声道,“我却不知道自己算什么厉害的人物,哪里厉害,阿深告诉我。”


陈深听着张启山低沉宛转的声音,胸口噗通噗通跳起来,不敢去看张启山,含糊道,“你会带兵打仗。”


张启山说,“会带兵打仗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九千。”


陈深道,“你打的都是胜仗。”


张启山说,“也不都是胜仗。沙场上,输就是死,我不敢死,唯有尽量不输。”


陈深流露担忧之情,“那今后,你还要上战场么。”


张启山道,“阿深不想我去么?”


陈深说想也不对,不想也不对,只能说,“刀枪无眼,督座要多加小心。”


张启山站起身,走到包厢之前,伸手摘了挂帘的黄铜钩子,厚沉沉的丝绒帘子垂下来,隔住了外界。


陈深心里发慌,坐立不安。


张启山放下了帘子,转身看着一脸又警惕又紧张的陈深,失笑道,“别怕。”


陈深嘴硬,“我怕什么。”


张启山说,“怕有个妖怪,一口吃了你。”


陈深嘀咕,“吓唬小孩呢。”


张启山说,“原来阿深不怕妖怪,那么阿深是怕我。”


陈深说,“你有什么可怕的。”


张启山说,“你若不怕我,为什么不看一看我。”


陈深咬牙,抬眼看住张启山。


那双圆润的明亮的眼睛,一如当年。


当年,他把陈深骗住了,留在身边。陈深望着自己,这双眼睛里是怎样的千言万语。陈深睡在身边,以为自己熟睡,便凝视着自己,伸出手来描摹过自己的眉与眼,又是怎样的情深缱绻。


曾经,陈深心里只有自己。




张启山两手撑住了椅把,将陈深圈在怀里。


陈深尴尬,“督座,你……你坐回去行不行?要不然,我把这位置让给你……”


张启山说,“这就有点样子了。”


陈深迷惑。


张启山低声笑道,“私通的样子。”


陈深气恼,要站起来,又被张启山按回去。


张启山道,“这时候,你应当说,你有妻有子,不能与我行此等事,我便说,你这五年来与人举案齐眉,心中朝思暮想的却是我。今日我成全你,答应你,予你同床共枕。”


陈深的面颊透出红,这一次,却不是因为气恼,“你胡说!”


张启山不气,“是我胡说。阿深这几年没有一刻想我。是我日日夜夜想着念着。今日也是我逼了阿深与我好,不是阿深的错。”


陈深听得耳朵滚烫,心里却是酸楚难受。再也坐不住,非要站起来不可。


张启山俯下身去,逼得陈深坐回去。


张启山专注凝视陈深,呢喃,“阿深。”


他挨得近,却不亲吻,只在唇边摩挲。


陈深身上一阵一阵热,抓住了张启山的肩头,想要推开,张启山却伸手搂住了陈深的腰,抚住了软肉,施了手段来揉捏,抚过了背脊,捏到了胸前,手上一阵重一阵轻,又贴着陈深的耳朵,反反复复的念着哄着,陈深的呼吸很快就急促起来。


张启山心中闪过一丝讶异,陈深怎么也是有了孩子的人,怎么反应还是如此生涩。但讶异之前,先趁势做了正事再说,张启山正要搂住陈深摸下去,却听包厢门敲响,副官的声音响起,“督座,卑职有要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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