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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律师 大电影】【3】



刘子光没有回答。


阿拉伯男子说完这一身,久久听不见对方的回应,便喂了一声。


但听见刘子光用手指轻叩墙面来估算厚度的声音。


阿拉伯男子再道,“喂,你没听见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刘子光回答,“听见了。”


阿拉伯男子说,“所以……”


刘子光平静的回答,“所以我是无神论者。”


阿拉伯男子愣了一下,噗的笑出声,再一次点开了余量不多的打火机。光线虽然暗淡,但还是填满了整个房间。


刘子光借着光线进一步观察这个房间,天花板有一盏灯泡,但房内没有开关,应该是在门外。


他回想自己被抓之前的经过。


有人在房间里释放了催眠气体,他及时察觉,想要反击,但被制住。


袭击他们的人一共四个,都戴着防毒面具遮住了面孔。


其中一个人走向床边。


床上,徐天昏睡。


刘子光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咬紧嘴唇,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盯着那个站在徐天身边的人,咬着牙,如猛兽低声嘶吼,“离他远点!”


对方看了眼刘子光,拉过来一个被挟持的阿拉伯中年男子。


刘子光人认得这个人,是徐天租住的公寓管理员。


或许这就可以说明,徐天的公寓明明装有报警装备,这些人却依旧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对方拔出匕首,横在管理员的脖前。


管理员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剧烈挣扎,但匕首如闪电一般抹过,大量鲜血翻涌而出,对方松手,管理员的尸体倒在床边,血液很快洇湿了大片床单。


血海之旁,徐天一无所知,依旧是熟睡安稳的面容,深褐色的头发柔顺覆在额前,眉睫楚楚,肌肤细腻,却被死亡的阴影笼罩。


制主自己的人开口,“如果不希望他成为下一个,就跟我们离开。”


刘子光盯着昏迷中的徐天,缓缓的点一下头。


对方将自己蒙上眼,推进车内,行驶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车轮的平衡度在不断改变,应该是从市中心驶到了野外,而后车轴微微下沉,驶入某个空间,自己被带下车的时候感觉不到自然风,再接下来,就是一场没有说明任何原因的拷打。


刘子光的脑中飞快思索,对方的目的的是什么?如果是冲着自己来的,是不是能说明徐天暂时安全?


刘子光很想这么说服自己,但是这种可能性,并不高。


他见过很多拷问的案例,向被拷问方的家人下手是其中最有效的一种。


他想知道,他现在只想知道徐天怎么样。


‘打火机’看着这个中国男人检查了一遍墙壁,忽然按住了墙停下,就这么直直的站了几秒。就在好奇这个中国男人在想什么的时候。中国男人忽然问,“你被关了多久。”


‘打火机’说,“不知道,可能有个十几天?这儿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


中国男人转回头来看着自己,‘打火机’还想说几句话,但眼前一花,那明明经受了严刑拷打的中国男人却如草原最迅猛的豹子一般扑倒自己,手肘重重的压在自己的咽喉上。


‘打火机’一瞬间被压得几乎窒息,失手摔落火机。但在火机落地的一瞬间,刘子光伸手用手背接住,手腕一转,啪嗒一声合上打火机盖子,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打火机’嗅见的尽是浓重的血腥味,用力扳住这名中国男人的手臂来维持呼吸,低吼,“你干什么!”


刘子光说,“我怎么相信你。”


‘打火机’说,“你不信就不信!为什么要我证明!”


刘子光冷静的说,“不管绑架我的人是谁,对他们而言,我很重要。他们会就这样安排其他人和我一间牢房?”


刘子光的手臂加重力气,冷冷说,“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打火机’扳不动,真的感觉喘不上来气。这个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就如同死神的聆语,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最终他不得不说,“我告诉你!我说实话!”


刘子光的力气并不放松,甚而更加紧绷。


‘打火机’扯着嗓子说,“你这样我说不了!”


刘子光说,“哦,是吗。那真可惜。”


男人的声音如此冷酷,‘打火机’不由得生出一丝寒意,这个男人真的杀过人,并且不在乎多杀一个,比如自己。


“——这是达伊斯的训练基地!”


刘子光的手略微松了松。


‘打火机’得到一线生机,说,“你知道达伊斯的对吧?”


刘子光说,“抓我的人,是他们?”


‘打火机’说,“确切来说不算是,达伊斯这几年经过几次国际警方的围剿,如今已经四分五裂,这儿是他们以前的基地,现在由达伊斯的一个分支接管,这个分支相对来说没那么强的攻击性,更倾向于类似雇佣兵的角色,有人给钱,他们负责办事。抓你的人,应该是他们的主顾之一。”


刘子光松开手,“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打火机’赶紧爬离刘子光的身边,靠住了墙,咳了几声,揉了揉脖子,心有余悸的说,“……我的运气不好。”


刘子光说,“运气?”


‘打火机’说,“有个英国佬,说自己是记者,想拍一些独家大新闻,我带他进来了,但是被抓了。”


刘子光说,“记者呢。”


‘打火机’咕哝几句,低声说,“……死了。”


刘子光说,“这么说,你是一个失败的向导。”


‘打火机’不满的嘿了一声!


刘子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各处关节。


‘打火机’听到动静,问,“你在干什么。”


刘子光没有回答。


‘打火机’见识过了刘子光的身手,心想跟这个中国人打好关系不会有坏处,便说,“我叫希拉,你叫什么。”


刘子光依旧没有回答。


希拉不满的说,“喂,互通个姓名,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吧,还是说你们中国人例外。”


刘子光按了按腰腹被殴打的隐隐作疼的位置,尝试了忍耐度,可以,能撑过去。


他抬起眼,看着漆黑之中,门口的方向。回答希拉,“我们东方人,比较含蓄。”


希拉愣了愣。


却听咔的一声轻微破裂声。


希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你到底在干什么。”


刘子光说,“我要离开这儿。”


希拉惊讶,“什么……”


哐当!


猛地一声巨响!


回荡在寂静的走廊上。


希拉惊得站起,几乎是用吼的,“你干什么?!”


“我说了,”刘子光收回踹门的腿,眼神漆黑锋利,几乎灼灼发亮,如同漆黑中的火光,“我要离开这儿。”



门外传来脚步声,两名达伊斯士兵持枪而来,谨慎的停在门外,扬声用阿拉伯语问,发生什么事。


室内寂静无声。


达伊斯士兵再吼问,但依旧没有得到答复。他看了同伴一眼,同伴伸手打开墙上的开关,但门缝并没有漏出光线。


达伊斯士兵咒骂,该死的灯泡。


同伴皱起眉头,难道是那个中国人打坏了灯泡。




两名达伊斯士兵交换了个眼神,一人拿枪站在门侧,另一人握住门把,看着同伴一根一根屈下手指,到第三根指头时,猛地一把拽开房门。


房内依然寂静。漆黑的房间,宛若黑洞,吞噬一切光线。


一名士兵试着踏进去,一步两步,没有任何问题。第三步,刘子光忽的从门后侧身跃出,肘击迅猛击向对方。那名达伊斯士兵早有准备,立即抬枪格挡,但刘子光的动作远比他快得多,抓住枪身往面前一拉,同时抬脚飞踹而出。


达伊斯士兵吃痛,不由得脱枪放手。而另一名早已欺身上来,一枪托砸向刘子光,刘子光拧身避开,抓住对方的手腕,却能隔着迷彩作战服一把掐住桡骨关节,指如鹰爪一般竟能生生凿入关节空隙,猛地往外一拽,那名达伊斯士兵在剧痛中发出杀猪一般惨叫声。


惨叫声中,刘子光根本不做停留,他提住枪,飞奔向甬道尽头。那儿有一扇铁门,他被拷打之后在昏迷之中保持住一丝清醒,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如何被拖进电梯如何下降到此,如何穿过了铁门被拖进牢房。


铁门之后,就是那架电梯。


刘子光飞奔到了铁门之前,侧身站在门后,听着并没有异常动静,猛地转身拉开门——


乌黑的枪口,对准刘子光。


门后,是四五名同样打扮的达伊斯士兵。


刘子光的反应极快,立即抬手开枪。


扳机扣下,但咔哒一声撞针响,却没有子弹射出。


对方一开始拿着的就是空枪!


刘子光的反应已是常人所不能及,几经生变却还能保持冷静与最迅速的判断,反手就将枪身当做近身武器,攻向对方。


但是一瞬间,身后有人射来一枚麻醉针,噗的没入脖颈。


刘子光捂住脖子,竭尽全力保持住清醒,回过头去,想要看清楚对方,但眼前一黑,软倒下去。



再度醒转,刘子光能感觉到身上又添了几处殴打之后的伤痛。


黑暗中,传来希拉的声音,“嘿,那个含蓄的东方人,你还活着么。”


刘子光支撑坐起,活动了一下各处,对方没有卸了自己的关节,算是一个好消息。


希拉说,“我劝你放弃。”沉默了一会儿,希拉低声说,“那个英国人,一开始达伊斯只是想拿他当人质勒索,但那家伙不听我的劝,非要逃跑,被抓回来的当晚就……还把我也连累了。但是他们让你活着,看来,你对他们的雇主来说的确重要。”


刘子光问,“这儿还有其他房间吗,类似这样。”


希拉说,“据我所知,就是这一间。”


刘子光松了口气


希拉就是靠着看人眼色度日,观察力极强,就算是黑暗之中看不见刘子光,也能感觉到刘子光的气息有所变化,脑子一转,便猜道,“你有同伴。你在担心你的同伴?”


刘子光不否认。


希拉继续推测,说,“朋友?女朋友?”


刘子光坐起身,摸到了脖颈,针孔依稀有在,但麻醉针已经被拔走,太可惜了,不然至少可以作为一项武器。


希拉一个人自说自话的有点下不来台,说,“喂,你刚刚连累得我也被打了一顿,你连姓名都不肯告诉我,那至少能聊一下吧。”


刘子光挪到了墙边,靠墙坐住,长出一口气。


希拉等刘子光说话。


刘子光揉了揉因为麻醉剂副作用而有些酸痛的脖子,慢慢说,“我们东方人,不讨论这个话题。含蓄。” 


希拉闭上嘴,彻彻底底的翻个白眼。






刘妈妈煮完了面,正要上桌吃,却想起来徐天还没有洗澡,便那大盘子倒扣住了面碗,让徐天快去洗一个澡去去晦气,带着晦气吃面,反倒是不好。


徐天答应,起身就去浴室。


浴室贴着海蓝与粉白的贝壳花纹瓷砖,犹如地中海风格。


徐天拧开水龙头洗把脸,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愣了一下,徐天才苦笑起来,远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面色苍白泛着铁青,眼圈明显,眼中布满了血丝,下巴甚至冒出了胡茬。


以前在公司的时候,秘书嘀咕过徐大趴的皮肤怎么保养得这么好。


因为一分付出一份收获,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好笑,对待这皮囊竟如此小心翼翼,因为想让刘子光亲吻自己的时候没有任何心理障碍。想让自己年轻且英俊,足以站在刘子光的身边,足以让刘子光的目光流连。


但是现在,狼狈的却像是一个路边的流浪汉。


徐天深吸一口气,尽快洗完出去,不能让刘妈妈担心。伸手去拿牙膏牙刷,却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哪一支是刘妈妈给自己的。他转身走了出去,然而在靠近客厅的时候,徐天停下了脚步。


刘妈妈坐在桌前。


刘爸爸站在刘妈妈的身后,双手扶在她的肩上。


刘妈妈开口,声音很低,“……子光会没事的,对吧。”


刘爸爸握住肩,却没有回答。


刘妈妈笑了笑,“你啊,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没把握的事情就是不肯说,哪怕是……”她哽咽住了,捂住嘴,忍住哭泣,“……怎么办。子光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刘爸爸沉默。


刘妈妈很快收起情绪,拿餐巾纸印了印眼角,说,“面要泡涨了,你先吃。”


刘爸爸说,“等一等。”


刘妈妈还想说什么。


刘爸爸却说,“等天天出来了一起吃。”


刘妈妈这才嗯了一声。


一墙之隔的走廊上,徐天背靠住了墙,忍住了眼眶的发热发潮。转身走回盥洗室,打开冷水,把整个脑袋放到水龙头下冲了一遍,抬起头来,水滴沿着发尾落下去,漏进脖子里,冰冷刺骨,让自己清醒。


再一次看着镜子。


镜中的男人的确憔悴,但眼底已闪出了熟悉的光芒。


他对自己说,够了徐天。你的懦弱你的伤心你的惶惶不安就到这一刻结束。从这一刻起,你要代替他,保护你们最重要的人。



徐天洗完澡,换上刘妈妈准备的衣服。


刘妈妈能准备的,也都是刘子光的T恤和牛仔裤。


徐天抓起T恤领口,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刘妈妈已经掩住了情绪,看不出刚才的慌乱难过。


徐天吃过了面,趁着刘妈妈去厨房收拾的时候,悄悄叫过来刘爸爸到了阳台。


徐天说,“叔叔,我要出去一趟,我带着手机,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刘爸爸审视徐天,“你要哪儿。”


徐天深知刘爸爸不是一般人,没有在他面前隐瞒的必要,便道,“那些人尾随到了我们的住处下手,极有可能是一路上跟踪我们,我去把我们出现过的场所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也许能从中找到线索。”


刘爸爸说,“你们去的那些地方的监控录像是说调就能调出来的?”


徐天的神情没有丝毫犹豫,说,“我去试一试。总能想到办法。”


刘爸爸说,“你现在做的是报警,然后等警方的消息。”


徐天看着刘爸爸,说,“我知道,可我做不到。”


刘子光生死不知,让他坐等消息。他办不到。


刘爸爸沉默不语。


刘妈妈收拾好了从厨房出来,站在客厅,不无担忧的看着站在阳台上的两个男人。


一老一少,一个血脉相连,一个情感相系,都为了同一个人在担忧。


刘爸爸说,“我跟你一起去。”


徐天一怔,说,“叔叔,你在家里陪着阿姨。”


刘爸爸说,“我在迪拜认识一些朋友,或许能帮上忙。”


徐天听到这句话不奇怪,从刘爸爸能在单独会客室见自己,以及政援律师的态度都能看出来这一点。


但是,徐天道,“我不放心阿姨在家里一个人。”


刘爸爸说,“对你阿姨来说,找到子光比什么都重要。”


徐天心中微微一震。


刘爸爸看着徐天,说,“我要去见一个人,你跟我一起去。”


徐天立即答应。



两人各自稍作准备,刘爸爸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将近二十年没有拨过。


很可能,早就打不通了


刘爸爸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出号码。


数声铃响之后,电话接起,那端传来熟悉的声音,用阿拉伯语道,“ahlan wa sahlan?”


刘爸爸握紧手机。自己其实知道。这个电话无论过了多久都会打通。


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对方喂了一声,沉默一会儿,开口,“……奕君?”


刘爸爸回答,“是我。”


对方笑了笑,宛若林间过溪风,自然而熟稔,就仿佛没有这许多年的光阴相隔,就仿佛他们上一次通话就在昨天,说,“这是本地号码,你什么时候来的。”


刘爸爸说,“劲松,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车子停下,徐天看着车窗外,蓝天白云椰树,一栋浅黄色外墙的建筑物。


付车费的时候,徐天想付,但是又怕自己抢了会让刘爸爸不开心,于是一手摁着钱包,一边试探着看着刘爸爸。


刘爸爸抱着胳膊,看徐天。


徐天看看刘爸爸。


刘爸爸看看徐天。


司机看他们俩,冒出一句,“谁付钱?”


徐天忙说,我我,我来。


刘爸爸心里嘀咕,跟小辈出来,当然是小辈付钱,难道徐天当了律师习惯了洋派作风,不按这个来?


徐天心里更是忐忑,下意识就想到了如果刘子光在,必然是把两边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但是现在刘子光不在。


徐天深吸一口气,在内心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用那些虚与委蛇的方法去寒暄去应对。他从钱夹里抽出了一张卡,递给刘爸爸,“叔叔,我的副卡。”


刘爸爸想,噢哟,果然是洋派作风。


但是要从小辈手里接卡,实在是一个心理压力。


不过想到了出门之前,刘妈妈的一番叮嘱,‘现在天天心里没有底,你对他好一些,晓得伐。’


刘爸爸也吸一口气,做完心理建设,伸手接卡。


徐天明显的松了口气。


刘爸爸也因为徐天的松了口气而松了口气。


徐天转头看向那栋浅黄色的建筑,被门上钉着的黄铜门牌吸引去了注意力。


——万里中国学校。



刘爸爸带着徐天走在走廊里。


走廊一面是房间,一面是拱形墙廊。


廊外,是植物茂盛的花园。


迪拜这个地方,原本种植绿色极为困难,  但2014年时,迪拜市政厅声明将耗资60亿迪拉姆强化迪拜的绿化建设,争取在十年之后,也就是2025年将迪拜打造成“绿色天堂”。目前,市区内的绿色植物以每年5%或者10%的速度增加,


刘爸爸有一丝恍惚。


很多年前,踏足迪拜时,只有皇室的皇宫内能看见如此生机盎然,又如此种类繁多的灌木花卉。


也是长长的走廊。几个年轻人并肩走在这一段走廊上,高谈阔论,欢声笑语,其中有一个年轻人走在自己的身边,戴着眼镜,斯文而整洁,微笑的时候让人如沐熏风。风吹过处,化作了眼前的男子,同样高而瘦的身材,同样带着一幅金丝边眼镜,白色亚麻圆领衬衫,浅灰亚麻长裤,看向自己的时候,嘴角的微笑一如年少。


唯一不同的是,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年轻人们欢笑的身影淡去。


面前的男人笑着招呼,“奕君。”


刘爸爸停下,道,“劲松。”


他侧过身,让出身后的徐天,介绍道,“这是万里学校的王教授,”再对王教授介绍徐天,说,“家里的一个小朋友。”


王教授主动伸出手去,徐天上前一步握住,道,“教授好。”


王教授打量一番徐天,对刘爸爸说,“一表人才,不像你,像敏涛。”


徐天一愣,有些尴尬,心知王教授误会。


刘爸爸说,“是我儿子的朋友,叫徐天。”


王教授惊讶,笑着对徐天说,“抱歉。”


徐天忙说不敢。


刘爸爸说,“我想找你帮一个忙。”


王教授看刘爸爸的神色,道,“来我办公室说。”



王教授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墙上挂一幅墨汁淋漓的字,桌上泡着茶,闻着像龙井,茶点却是一盒椰枣,很有中西合璧之感。


两个极大的红木书柜,码得整整齐齐满满当当,又有英文书,又有中文书,有工科机械,却也有元词宋曲。


刘爸爸环顾四周,王教授则去重新泡茶。


刘爸爸回头,看着王教授,说,“我没想到,你当了老师。”


王教授一笑,“我以前还干过别的,这两年来迪拜投资的中国人多了,来旅游的更多了,所以中国文化的需求一下子上去了,缺个杂学老师,我便托大来混个教授的头衔,对了,你说的帮忙是什么?”


刘爸爸要开口,却又闭上嘴,握紧了手,“……劲松,我想请你帮我……”


办公室的门‘笃笃’敲响,王教授向刘爸爸抱歉一笑,走去开门。门外是个皮肤黝黑的当地学生,双手递上一个包裹,“老师,刚刚送来的。”


王教授伸手去接。


那学生却补充一句,“送包裹人的说这个是给你的客人。”


屋内三人都是一怔。


王教授说,“是谁送的?”


学生说,“邮差。”


王教授说,“人在哪儿?”


学生一怔,说,“已经走了。”


王教授回头看刘爸爸,严肃问,“谁知道你来我这儿。”


刘爸爸说,“没有人知道,我连敏涛都没有说。”


王教授看向徐天。


刘爸爸立即说,“他不会有问题。”


王教授看着刘爸爸,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包裹上。


刘爸爸在桌上的文具翻了翻,找出一柄拆信刀递给王教授,王教授接过,挑开包裹的封胶带,既稳定又快速的按照包裹包装时的褶皱纹路拆了开来。


是一台ipad。


刘爸爸和王教授对看一眼,刘爸爸转头问徐天,“是子光的么?”


徐天上前辨认,说,“不是他的,也不是我的。”


刘爸爸伸手开启IPad电源,发现设置了密码。


王教授看刘爸爸,刘爸爸摇头。


王教授试着输入密码,按下确定,但提示错误。


刘爸爸接过ipad,思考片刻,也提示错误。


徐天想了想,把手指按在home键,但依旧提示错误。


刘爸爸看着徐天的举动,却是目光一闪,将手指按上home键。


iPad成功唤醒。


徐天惊愕的看着刘爸爸。这显然是指纹锁。但是,怎么会是刘爸爸的指纹?



ipad基本是出厂设置,内存极其干净,只在桌面有一条视频。


刘爸爸要点开视频,但顿了顿,看向徐天。


徐天注意到了刘爸爸的视线,低声说,我没问题。



刘爸爸移动鼠标,打开了视频。大约七八分钟,不短,也不是很长。


这七八分钟里,只有一个内容。


刘子光被严刑拷打。


徐天盯着视频,嘴唇咬得发白。


直到看见有人拿起烧红的铁枝走向刘子光。


徐天猛然扣紧桌沿。


铁枝重重落下,烙在刘子光的肩头,皮肉发出炙烤的嗤嗤声。刘子光的身子剧烈一颤,额角浮出青筋,死死咬住唇,没有发出任何呼痛。


徐天一眨不眨,手指深深刺入掌心。



视频画面陷入黑暗。浮现出一行中文:


‘刘先生,从拿到这个包裹开始,你有十二个小时。’


‘十二个小时之后,我们会通知你地点。’


‘去那儿,用巴别塔交换人质。’


最后一行字出现的同时,王教授立即看向刘爸爸,而刘爸爸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他的眼睛就如同无机质的组成,没有任何温度。


ipad倏的自动关机。


王教授立刻拿着ipad连上电脑,输入几段尝试唤醒的代码之后,将手从键盘上挪开,看向刘爸爸,“他们植入了自毁病毒,短时间之内,我没有办法复原。”


刘爸爸说,“他们是有备而来。”


王教授说,“可是巴别塔……”


刘爸爸说,“它早就不存在了。你很清楚,当年我们一起……”


“那是什么。”徐天的声音忽然响起。


刘爸爸一顿。他看似冷静克制,实则已经失了方寸,一时也忘了这儿还有个徐天。


徐天按住桌子,抬眼盯着刘爸爸,面孔雪也似的苍白,一字一字问,“在哪儿能拿到。”


刘爸爸看着徐天,却道,“从现在开始,你禁止过问此事。我安排人,送你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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