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VOL1

VOL2

发小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感觉枕头边的手机震动了，伸手摸了一会儿，摸到了接起来，“喂？”

小李同学苦口婆心的声音响起，“啊我就跟你说过多少次，手机不要放枕头边上，有辐射啊，辐射你晓得吧？轻则杀脑细胞，重则杀精啊……”

发小拿开手机，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

发小冷静的想，这是噩梦吗。

还是我终于幻听了。

还是小李同学因公殉职来托梦。

电话那头，小李同学叽里呱啦了一阵，“喂喂你听见没啊？喂喂？”

发小把手机移回耳边，说，“……你的任务结束了？”

小李同学说，“没啊，我还在执行卧底任务零零一号。”

发小说，“……什么时候多了个零零一号？”

小李同学说，“我牺牲之后可以按序号往下排嘛。”

“……”发小捏了捏鼻梁，索性坐起来，靠着床头，说，“你不是说过，执行任务期间，要我和你断绝联系吗？你现在打过来是？”

小李同学沉重的说，“我觉得，我被发现了。” 

“……”发小斟酌的说，“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小李同学说，“到现在为止，他们没有让我参加任何行动，一定是对我起疑心。”

发小说，“什么行动？”

小李同学掰着指头说，“扫场啦，收保护费啦，贩毒啦，走私军火啦。至少都是这样。”

发小揉了揉眉心，说，“那他们现在让你做什么。”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小李同学委屈百分百，“倒垃圾！做饭！打扫卫生！连窗户都要我擦，是窗户啊！再发展下去，我觉得我都要粉刷整栋大楼了。”

发小安抚说，“你不要想那么多，可能他们只是还在观察你。”

小李同学却很坚定，“不可能，一定是我被发现了，你也知道我一向倒霉，所以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根本就不可能。”

发小叹口气，说，“既然你被发现了，那你就结束卧底，回来再说。”

小李同学更加坚定，“不可以！”

发小心中掠过一丝不祥阴影，“……你想干嘛？”

小李同学说，“任务，我是一定要完成的！不惜一切代价！我明天要去做一件大事。”

发小皱皱眉，拿过ipad，打开备忘录，明天的日期底下写着两个字‘交货’。

发小说，“你要干什么？”

小李同学张张嘴，一度想告诉发小，自己偷听到社团的人背着自己嘀咕‘交货’的事。

这么神秘，不是毒品，就是军火。

自己已经决定了偷偷跟去，哪怕牺牲，也要抓到罪证，用鲜血浇灌正义的鲜花，有生命点燃和平的火把。

小李同学越想越坚定，但也有一点伤心，鼻子发酸，喉头发堵。他说，“我打这个电话给你，是因为有句话想告诉你。我怕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发小抚住额头，哭笑不得，“什么话？”

小李同学说，“你放在柜子里的最后一包方便面，其实是我吃的。”

发小说，“我知道。”

小李同学说，“啊？你知道啊？”他如释重负的说，“那就没事了。哦对了，还有你游戏记录被覆盖的，其实也是我干的。”

发小，“……”

小李同学，“……”

小李同学，“……你不知道？”

发小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小李同学凭借多年相处敏锐的判断出这一刻生死攸关，当机立断，“其他没什么事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啊。对了别把手机搁枕头边。”

一口气说完，立即挂了手机。

发小看着嘟嘟忙音的手机，想发火，又觉得好笑。

把手机放了躺下去睡觉。睡了一会儿，觉得不放心，又爬起身，打了个电话出去。

“明天交货是谁负责？阿豹？好，让他出发之前先来找我，我有事吩咐他。”

次日。

去拿货的阿豹坐上车，发动的时候看了眼照后镜，恰好照后镜中，后车厢的数只篓子，其中一只动了动。

阿豹的表情古怪了一下，但想起叮嘱，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发动车子离去。

小李同学躲在篓子里，心算时间来计算车程，万一去到荒山野岭，日后就可以靠这个缩小搜索范围。

但车子开了二十几分钟便停下，小李同学以为自己被发现，更加一动不动。

阿豹下了车，车外声浪隐隐传来。

小李同学等了一回，不见阿豹回来，心中好奇又实在压抑不住，便掀开篓子往外看。愕然发现，这辆面包车就停在果栏边。

车外有运货工人，有搬运水果上车的店家，也有和工人讨价还价的果佬。

小李同学：……诶？

车停在路边，路边是一排建筑物，二楼是发小家中物业。

发小站在窗边，透过窗户看着那辆面包车。

阿豹进门，走到发小身边，说，“少爷，都验过了。”

发小说，“这批货怎么样。”

阿豹说，“这批牛油果质素不错，凤梨颗颗都是黄登的，劈开过一个，成色够四个A。但是红毛丹就……是不是跟他们压个价？”

发小说，“退回去。反正现在红毛丹的销量也不好，平白占我们货架，告诉他们，如果换不到好的，我们就退掉这批货。”

阿豹说，“知道。”

发小再看面包车，“不要让他知道你们只是进水果的，他怎么来的，就怎么带他回去。”

阿豹说，“少爷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

发小点点头，又说，“订单下好了么。”

阿豹说，“下好了，等少爷你签字。”

发小说，“好，走。”

发小转身，阿豹紧随其后，两人走出房间。

然而面包车上，小李同学推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探头探脑。确认周围无危险，便下了车。

街头街尾都是人，不见阿豹踪影。

好不容易一路跟来，却在这里跟丢人！

他急得直挠头，一抬头，却恰巧看见二楼窗户闪过一个花花绿绿的影子，看花纹，十足十像阿豹穿得那件夏威夷衬衫。

小李同学连忙拔腿冲去，穿过一楼的开放式水果仓库，看见了一部电梯，连忙走进去，按下二楼数字。

发小和阿豹走到电梯跟前，看见电梯的楼层显示箭头朝上，正往这一层楼来。发小伸手按了往下的箭头。

很快，电梯便抵达。停稳之后，轿厢的门向两侧收拢。

小李同学着急迈出去。

但轿厢门外的人，却让他吃惊得呆在原地。

发小站在电梯门外，同样惊愕的看着小李同学。

两人，一个站在电梯里，一个站在电梯外。

小李同学看着发小，再看发小身后的阿豹。

一脸错愕，“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们……你们怎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