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深深觉得,自己最近流年走背,亟需去庙里拜一拜。
星空蓝也在心中决定,以后出门一定看黄历。
总而言之,现在是银车club大门口,三个人一只鬼正正撞上。
晓波认识bill,他乡遇故知,非常高兴的挥挥手,叫了声,“诶,笔油哥。”
bill很想当做没看见,但毓泰认识晓波,毓泰记得有一回晓波生病了自己还开过一张方子,医者父母心,此刻看见晓波健健康康的站在面前,心中也很高兴。他知道晓波看不见自己,便拽了拽bill。
bill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手,很敷衍的一晃,“好巧。”
晓波介绍,“这是我哥。哥,这是笔油,我朋友。”
bill和星空蓝很默契的互相点一点头,只当谁也不认识谁。
星空蓝低声提醒晓波,“我们定了地方吃饭,时间差不多了。”
bill也说,“我有事,先走一步,下次有机会再聊。”
两厢道别,各自分开,走了一段路,便骤然间天降暴雨。
星空蓝不得已拉着晓波退回到club门外屋檐下避雨,没过几秒钟,bill也来避。
星空蓝看bill。
bill看星空蓝。
星空蓝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我先来的,你撇。’
bill也清清楚楚答回去,‘凭乜。’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你瞪我我瞪你。
你怒瞪我我冷视你。
晓波好奇,一脑袋的问号,说,“哥,你俩认识?”
星空蓝和bill异口同声,“不认识。”
这时候,club的酒保开门,见到星空蓝和bill,惊讶说,“威廉,阿bill?你们两个好久没一起……”
星空蓝打断,“能不能进去避下雨?”
酒保说,“当然可以。”
酒保侧身让星空蓝和晓波进门,又热情对bill说,“阿bill,一起啊。”
bill瞪得星空蓝背影几乎烧出洞。
躲什么雨!嫌死不够快啊!
可能因为临时暴雨,club内冷冷清清。
冷气一吹,晓波打个喷嚏。
星空蓝担心的看晓波,问酒保,“借条毛巾。”
酒保说,“老地方,自己拿。”
星空蓝将晓波安置在吧台边,又请酒保泡杯热饮给晓波,便去更衣室拿大毛巾。
bill也打了个喷嚏。他浑然不当一回事,但架不住毓泰的唠唠叨叨,只得也去更衣室找毛巾。
酒保拿出调鸡尾酒用的牛奶,热了热,倒在杯子里递给晓波。
晓波一开口就是一个喷嚏,不好意思的说,谢谢。
酒保见过晓波。当时星空蓝带晓波来过,介绍说是兄弟。
晓波这会儿两手捧着热牛奶,舌头怕烫,一小口一小口喝。
酒保看着有趣,说,“波比。”
晓波抬头。
酒保说,“给你看条片。”
晓波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用生涩粤语说,“乜片?”
酒保拿出手机,说,“bill同你阿哥的,当年这两个人,好威的。”
晓波好奇,“啊?”
毓泰听见bill的名字也好奇。
酒保从手机里找到视频,打开来,把屏幕冲向晓波。
晓波探头,毓泰也探头。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眼花缭乱的投射灯。
方寸舞台。
十万火花。
滴汗引爆热能,手指漫游全身。呼吸与呼吸之间,针不容插。肩与胸的砥砺,是不见血腥的厮杀。眼角与眉梢的勾引,是不动声色的对峙。
是抱拥住背脊,是摩擦住腰胯,是嘴唇与脖颈之间的欲拒还迎,是对视之中的咄咄逼人。
星空蓝色的毛茸茸大衣飞出去了。
bill的漆黑工字背心飞出去了。
晓波手里的牛奶倾翻了。
淋淋漓漓溅了一裤子。
酒保连忙提醒,“波比。”
晓波后知后觉的抹了一把鼻子。湿的。
至于毓泰。
毓泰很冷静的看视频,很冷静的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