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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III之明月照人还【4】

项总扯了信号不好这个借口,william怎么看不出来就是拉黑了自己,冷笑两声,没有递台阶的意思。


项总最初的尴尬之后,也索性摆出了我就是扯谎,有本事你戳穿我的态度。


两人无话可说,项总结了账,便各自出了店,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毫无留恋。




william回到下榻酒店,看了第二天的台本,打了会儿游戏,去酒店健身房断了俩小时,回房休息。


半夜,手机震动起来。


william刚刚入睡,心里不是不恼火,拿起手机一看,见是项总,皱了皱眉头,原想切断,但转念还是接了起来,“喂?”


项总却是压着声音,说,“内个,这么晚打扰你了。”


william眯了眯眼,“嗯,我是已经睡着了。”


项总顿了顿,“是吗。睡得还好吧?”


william说,“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


项总着急起来,“诶!——”


william说,“项总有什么事,麻烦直接说。”


项总顿了五秒钟。


william说,“我挂了。”


项总一口气说,“我发个地址给你你能不能来接我再带一套衣服。”


william错愕。




酒店的后巷,消防梯的阴影里,项总裹着床单狼狈张望。


一辆车停在路对面,车窗摇下,露出william的脸。


项总惊喜,连忙招手。


william却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镜头对准了项总,作势拍照。


项总一急,左右看了没有车,就裹着床单一溜小跑横穿了马路,开了车门,哧溜上了后座。


william把外套扔过去,项总赶紧套上。


william托着脸,手指的老银关节戒衬着俊美眉目,似笑非笑的看着项总。


项总被看得不好意思,“干、干嘛?”


william看了项总一眼,转过视线,看着前方,对司机说开车,说完之后,眼尾瞥项总,噗嗤一笑。


项总裹着外套,嘟囔,“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坏,太坏了。”


william不客气的反讽,“苍蝇不叮无缝蛋。项总站得正行得直,对方也无从下手。”


项总缩在外套里不吭气。


william瞥一眼项总。年纪大,身材差,眼光不好还一心找人泻火,难怪着了别人的道。


项总可能是怕william又嘀咕自己,拿出手机来噼里啪啦的按。


william瞥了几眼,没忍住,问,“跟谁联系?”


项总回答,“我助理。”


william说,“刚为什么不联系。”


项总说,“没联系上。”想了想,补一句,“麻烦你了。”


william皱皱眉,看项总在手机上打出了一长串字,说,“收拾对方也不用急于一时,回国早说吧,你从房间里慌里慌张的出来,万一留下什么东西给人当了把柄,等东西全拿回来再说。”


项总一愣,“我……没那个意思。”


william鼻子里哼了一声,意思是你看我信?


项总拿着手机,思考了几秒钟要不要跟william解释。显然在william心中自己已经是个人渣了,就算不是,也近乎于是了。但自己也没什么好委屈的,自己的言行表现出来,就是给人这种印象。不过还是解释一句,“你说得对,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只是让助理帮我把东西拿回来,另外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联系了什么媒体,能摆平的尽量摆平。”


项总的语气平和,倒让william多看了一眼。


项总看了看窗外,说,“找个咖啡店停一下。”


william说,“这会儿你还想喝咖啡?提神?”


项总心想这小孩也真是,当初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脾气也没这么差,转念一想,当初说不定就是强忍着在迁就自己,如今没有利益牵连了,也是要出出气,便解释,“你把我放在咖啡店或者哪儿,我找助理来接我。”


william看了眼项总,自己出门的时候随手抓了件牛仔外套和裤子。现在项总把牛仔外套穿上了,下摆险险盖住屁股,裤子碍于后座的空间还没穿上,腿上盖着叠好的床单,露出了一截白生生的小腿和瘦削的脚踝。


项总就穿成这样下车……


william皱了皱眉,“你跟我回酒店。”


项总张口。


william说,“最近街上不安全,你一个东方面孔,别添乱了。而且穿的是我的衣服,回头又给我找事。”


项总想了想,也有道理,便没有反对。


车子到了william下榻的酒店。


william先下车,项总费劲巴拉的在后座套上裤子,下了车,抓住裤腰带,蹦一下,把裤管抻直。


william看得直嫌弃,都中年人了能不能注意点仪表。




进了酒店房间,项总拿出手机来发信息给助理,简单说明了情况,让助理来接自己。


william打开冰箱,拿了罐气泡水出来,回头看了看项总。项总发完了手机,百无聊赖的走到窗前,想拉开窗帘看看窗外景色。


william等着项总的手指攀上窗帘的一瞬,冷不丁的说,“可能有狗仔。”


项总吓一跳,讪讪收回手。


william心里舒服了一些。又拿了罐气泡水出来,递给项总。


项总接过,说了声谢谢,拉开罐子,喝了一小口。


william抱着胳膊,支在吧台边上,说,“我帮了项总这么大一个忙,项总要怎么谢我。”


项总也不客气,也没力气绕圈子说话,便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william两个指头捏着罐子,晃晃荡荡的划圈,嘴角一勾,“我想恢复以前的关系呢?”


项总错愕,“以前的关系?”


william意有所指,“我们的关系。”


项总看着william,想了想,表情有些古怪,想忍住,却没忍住的笑出来。


william挂不住脸,问,“怎么了?”


项总没解释,好脾气的说,“嗯嗯,除了这个呢?”


william听出了敷衍之意,索性走到项总跟前,“项总这是答应了?”


项总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头发如今剃得短,当初晒黑的皮肤白回来,白皙细腻,眉毛修过了,一挑便露妖娆锋芒,耳朵一边打了数个耳洞,戴了连缀的克罗心耳饰——而心里的那个人,不会做这样的打扮。


虽然不是,但面容的相似,还是愿意让项总拿出一点耐心来回答说,“如果我答应你了呢?”


william一怔。提这个要求是吃准了项总不会答应,无非是要刁难一下项总,看项总为难的样子。


但项总就这么答应了……


william踌躇,国内的桩桩人脉件件合作都是自己这几年苦心经营出来的,如果又跟项总有了牵扯,落在旁人眼中,只怕这些成绩都会蒙上一层桃色扭曲,而自己厌恶这样的扭曲。


项总拍了拍william的肩,语带安慰,“我开玩笑的。”


william看着项总,说,“你猜到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项总说,“我猜不到,只不过是觉得以你的个性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william听见这句话,皱了皱眉,但又不得不承认项总说得对。


项总说,“你对于未来有很清楚的想法,更为难得的是,你有决心和毅力去将这些想法实现出来,这是最珍贵的地方,一个人的时间和精力有限,你是聪明人,又珍惜自己的事业,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william听项总将自己的想法都说准了,反而有点气闷,回身走到吧台边,把罐子重重一搁。


项总看出了william心情不好,也就言尽于此,乖乖的坐在一旁,不时的看眼手机,助理回复很快就到。


“但是,”william闷闷的说,“你还是欠我一个人情。”


项总闻声抬头,看一眼生闷气的william,忍不住一笑,“当然。”






回了国。


william留意了一下,那个戴美瞳的小明星还是上蹿下跳,虽然没在项总身上刮着便宜,但应该也没吃亏。william看着腻味,用了一点自己的人脉,撸掉了美瞳小明星的几个节目。


小明星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




william真不跟项总客气,新戏的对手男二背后有人撑腰,别不过william的苗头,就去找导演施压改剧本,william也不客气,对方堂堂正正,他自然公平迎战。但对方来阴的,william二话不说就打电话给项总,项总出面摆平。


项总摆平之后就打电话给william,抱怨说,你不是不愿意跟我扯上关系么?


william夹着手机,一手拿着剧本一手插着水果送嘴里,悠悠闲闲的说,项总,思想纯洁一点好吧,男人跟男人之间就没有纯洁的友情?就没有简单的利益牵扯?你帮我,是在告诉对方,别乱插手进剧组的事,好歹这也是你投资的戏,真因为少了我这个男主角的光环而赔本了,怎么办?你怎么跟股东交代?


项总难得有一次在唇枪舌战上落了下风,气得挂了电话。


william看着手机,想到了项总气鼓鼓的样子,噗得笑了。




新剧有一场戏要动用游轮,剧组的预算险险超支,制片人把锅甩给了统筹,统筹急得头发都要白了,william看不过去,伸手帮了朋友一把。


项总接到电话,已经没脾气了,说,我的船借给你。


william一怔,一艘游轮再便宜也要几千万,原本只是想让项总出面给个租赁的折扣,没想到项总居然自己有一艘。


项总叮嘱,别闹出事情来。


william皱眉,没好气的说,知道了。我们是拍戏,又不是干什么。


项总说,我说的就是拍戏要小心,别闹出事情来,你说的干什么是干什么?


william说,就是你用这船干什么的干什么。


项总说,唔,那你记得带瓶鲁米诺试剂。


william不懂,说,什么?


项总说,上船之后到处喷一喷,到处是我干什么的证据。


william懂了,咬牙切齿,你……!


项总已经高高兴兴的提前掐断通话。


william盯着手机,气得咬牙再咬牙,憋出一句,为老不尊!




游艇在码头,若是开到剧组所在地,油费损耗令人咂舌。好在两地相距三四小时的车程,剧组把主演和工作人员装了三辆大巴,一路开了过来。


项总的助理等在码头,见导演到了,便把钥匙递过去,一同的还有几个船员,这些船员精通维护和掌舵,有他们在,导演和执行都松了口气。


一切准备妥当,william和其余几个主演上了船,熟悉环境。


william看了卧室和游戏厅,想到项总的话,心里总有一些不舒服。


项总之前带人上过船,做过一些事,也许是在卧室,也许是在别的地方。


william周身不自在,连目光投向甲板,都觉得仿佛看到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项总应该不可能在甲板上……这个人,年纪大了,束手束脚,就那么几个姿势,但要说年纪大了,心思又不肯踏实,见天儿的找新乐子,说不定这会儿就又被另一个戴美瞳染黑毛金毛彩虹毛的迷住了。




楼下门铃响了。


响了好一会儿,项总才去看通讯器。看见了窗口上被鱼眼拍摄的有些变形的william,项总跟牙疼似的扭曲了表情,“……你干嘛?”


william按门铃按得火大,“开门。”


项总不肯,“你干嘛来。”


william说,“叫你开门。”


项总警惕,“游艇出事了?算了,我不要你赔。”


william火更大,“有事情找你。是不是要我在这儿一句一句喊给所有人知道?”


项总挠挠头,只好开了门。


william坐电梯直接到了项总的家门口。


项总透过监视器都看见,不等william敲门,便打开了门。


william踏进门,眼一花,险些被一条巨物扑倒。脸上湿乎乎的一通。


william吓一跳。


项总更吓一跳,揪住金毛就往下撕,唠叨,“你丢不丢人啊!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不要看见东西就舔,不干不净的东西不要放进嘴里!”


william听着黑脸,看见一条傻狗被项总摁在地上教训,心里嘟囔一句物似主人形。


傻狗被项总教训过了,也老实了,趴在地上伸着舌头。


william蹲下来,“你叫什么啊?”


傻狗傻傻的看william。


william戳戳傻狗眉心,“长得跟你爹地真像,都是狗狗的。”


项总翻白眼。


william指桑骂槐了几句,心情舒畅了,就抱着金毛的傻脸一通揉。


项总说,“你来干嘛?”


william斜眼看项总,说,“我大老远过来,你不给杯茶?”


项总走去打开冰箱,随手拿了瓶饮料给william。


william接过,看一眼,是一瓶草莓牛奶,嘀咕一句,幼稚。


但在抬头看项总。项总可能是刚刚睡醒,一头头发乱翘,刘海柔软覆下来,真的比平常看起来小了几岁,面颊还有睡出来的印痕,灰色的T恤皱巴巴的,一条棉质居家裤,一只裤管卷到了膝盖,露出一截小腿。


看见小腿,william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项总瘦伶伶的脚踝贴着膏药,“哦,不小心扭到了。”


william说,“好心你了,年纪大了就注意点路,平常多晒太阳,补补钙。”


项总忍耐,心里跟自己说,不生气不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没人着急。


william说,“腰都不行了,腿再不行,你是不是要下半身报废?”


项总说,“说完了么。”


william看一眼项总,项总气得面孔红红,william顾左右而言他,“……看过医生没有。”


项总说,“看过了。开了药,贴了药膏,过两天就好,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william松开傻狗,站起身,“我就……问问。”


项总抱着胳膊,虽然一头乱翘,但不改老板威严,“戏拍完了?”


william说,“很顺利,提前结束了。”


项总说,“那你杀青了?”


william说,“当然没有。还有至少一个月,你自己投资的戏,你多关心一下。”


项总就等着这一句,抱着胳膊,冷笑说,“既然没杀青为什么不回去准备?为什么不跟导演多讨论讨论,为什么不多看点剧本,”斜眼看着william,“你自己主演的戏,多关心一点!”


william咬牙,居然输给这个喜欢迎男而上的奸商。


金毛这时候汪一声,绕着项总的脚打转。


项总揉揉金毛的头,“知道了知道了,给你准备饭。”


说着转身要走,但停住脚回头看一眼william,皱眉,“你怎么还不走?”


william气得磨牙,一把薅住金毛,“我一直想养狗,但一直养不到,现在跟这条狗一见如故,想跟它多待一会儿。”


被薅住的傻狗:汪?


项总看了看金毛,再看了看william,说,“哦。送给你。你可以走了。”


william:……?


傻狗惊恐: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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