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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啾行动【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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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台上的金山寺唱得浊浪翻滚,夫妻离恨。


台下,陈深半遮半掩的将一段隐私告诉了韩原道。


韩原道听完之后,方知自己猜得不错。陈深与那张启山之前的确有些首尾,但张启山当日接到军报匆匆离开上海,陈深又是个耐不住的性子。小周同学则是早已倾心陈深许久,便在此时候奉承迎合,陈深知道了小周同学的家世,心中也起了攀附之念,当下两人好在了一处,回重庆拜见父母成了亲。哪里晓得,那张启山竟没有死,反而一路找来了重庆,见陈深已与人成婚,嫉恨之下,竟以当年隐私要挟陈深与其一道远走高飞。


陈深手里的一盏茶从热捧到了凉,服务生是个机灵的,上前要来换茶,被韩原道一眼直接打发了出去。


韩原道看陈深,问,“你预备怎么办?”


陈深面色发青,“韩兄,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知道我心中所想?”


韩原道不答,先端起一杯茶来,贴着杯口,缓缓喝了一点。心中念头急转,又放下了茶杯,惋惜一叹,“爱莫能助。”


陈深气道,“你……!”


韩原道做出诚恳模样,说,“陈深,并非我不愿相助,以你我的交情,我很应该帮这个忙,但涉及你家中私事,我实在不好插手。”


陈深面色白了又白,青了又青,咬了咬牙,“好罢!我再跟你说一件事。那个张启山……他……他有赤化之嫌!”


韩原道心中一惊,果然!


却惊愕道,“陈深,你这个话可不能胡乱讲得!”


陈深此话出口,却如放下了心头大石,索性和盘托出,“在上海时,他多方搜罗军火,我还当他是积蓄实力,拥兵自重,但听他与人密谋,这些军火却是用来资助,”陈深略带犹豫,不敢明言,只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下了韩原道心中所想的那股势力。


韩原道心中大喜,当日长沙一战,战情回传,乃是一位张姓军阀据城而守,虽兵败而守得援军抵达,日军伤亡惨重却未能夺城,日军高层震怒,自己也由此得到了一条命令,务必查明这张姓军阀底细。韩原道接到军阀照片,吓了一跳,赫然便是上海滩见过的那位督军,若自己当时一时不察,真将军火兜售了出去,让日本人知晓,自己就是十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心有余悸之余,便恨上了那居中掮资的陈深。故此,在陈深婚礼那日三番五次的挑衅,一则是试探,二则也是报复。 


陈深见韩原道迟迟不出声,着急道,“怎么,你该不会是不信?”


韩原道道,“陈深,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没有真凭实据,我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陈深气恨,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韩原道看着陈深转身走出一两步,再抬手做了个手势,身旁保镖这才上前,拦住了陈深,将陈深请回来。


陈深回到位置坐下,余怒未消。


服务生这时候送了一盏热茶上来,韩原道亲手捧过去,陈深不接。


韩原道笑道,“就当是我的赔罪茶,好不好?”


陈深也不搭理。


韩原道更放心了,在上海时,陈深就是这样一副做派,真恼起来,谁的面子也不给。


韩原道说,“你接了这茶,我再细细跟你说办法。”


陈深听到这一句,方才看了韩原道一眼。


韩原道双手捧茶。


陈深略顿了一顿,接了过去。韩原道便问,“你是想文断,还是想武断?”


陈深咦了一声,压低声问道,“文断怎么断,武断又怎么断?”


韩原道说,“这文断就是找个稳妥的地方,我做个中间人,把你们两个都请到了,说合一番,就此交割,彼此干净。”


陈深嘴唇动了一动,咽下不好的言语,叹气道,“这法子行不通,他来找我时,我已跟他说得清清楚楚,但他……”陈深拧起眉头,说,“他说不通。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招惹这个麻烦!”


韩原道说,“若是如此,那便只有武断了。”


陈深听话听音,听出韩原道这一声中有凛凛之意,不由得问,“你要做什么?”


韩原道反问,“陈深,我问你一句话,你给句实话于我,你当真要断?不反悔?不心软?”


陈深不答,但伸出一只手来,只见无名指上一只明晃晃四方黄水晶大戒,“今日富贵加身,前程可期,玉堂金马登高第。你说,我会不会心软,会不会反悔。”


他抬眼看着韩原道,白玉一般的脸庞,一双漆黑的眼咄咄逼人。


韩原道见得人多,自然知道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眼神,陈深这一双眼便是看中了富贵荣华,再无旁骛。


韩原道端茶,“那我就在这儿祝兄弟你前程锦绣,鹏程万里。”


陈深问,“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武断是怎么个断法?”


韩原道却不答,只抬头看戏台之上,正是法海抬紫金钵,收了白蛇妖。


韩原道意味深长一笑,“了不得,我便要接了这金山寺的法杖。”


陈深起先是疑惑,渐渐的想明白了,也将身子靠回了圈椅里,吐出一口长气,“若果如此,我必敬塑金身,重重谢这脱身苦海之恩。”




陈深回到了家中。


小周同学和张老师已从张启山处知道了这番计策,都等着陈深回来。


陈深将与韩原道商议之事交代清楚,小周同学和张老师点头明白,小周同学还领了一项任务。


只听一声碎响,刚刚泡出来一杯桂花茶被打翻在地,杯碴子溅了一地,桂花点点,甜香弥漫。


小周同学两眼红红,脸色气得发白,“陈深!你当我是什么人!”


陈深身上也溅了桂花茶,却顾不得许多,只抓住小周同学的手,着急说,“你听我讲!”


小周说,“好!你讲!那个姓张的到底是你什么人!”


陈深急道,“他就是我之前认得的一个朋友。”


小周说,“朋友?事到如今,你还拿我当傻子,哪有这样的朋友!”


说着,小周便掰开了陈深的手,陈深再要去拉,小周说,“你不要碰我!”


陈深的手僵在半空里,小周咬着唇,一跺脚,转身就出了门。自有丫头仆人老妈子跟上去,小周在门外一叠声的催司机,待司机开车到了前门,便坐上车,径直回了父母家。


陈深也追到了门外,看着车子开走。仆人上前问一句怎么办,反被陈深恼羞成怒的呵斥回去。


韩原道早早派人盯住了陈深门口,这一幕自然也就回报到了韩原道那里。




陈深反身回屋,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仆人不敢跟去。


进了卧室,陈深终于松了口气,看了看自己一身茶水淋漓,便去开衣柜取衣服。


耳后一阵窸窣,便有一只胳膊伸来,按住了柜门。


陈深知道是谁,却做不知。


张启山低头,凑在陈深肩窝里闻了一闻,低声说,“真香。”


陈深却说,“我烫出个疤来,你还念一声香。”


张启山握起陈深的手来看了看,只是溅了点茶水渍子,却顺着陈深的话,道,“果然烫得厉害,是谁做的。”


陈深说,“我那新过门的妻子,您那刚奉茶的儿媳。”


张启山说,“既是新婚燕尔,又为的什么争执?”


陈深转了个身,背靠着衣柜,也不看张启山,垂了眼帘便是叹了口气,“此事说来怪不得她。错在我身,是我行为不端,做下错事。”


张启山道,“胡说,”他握起陈深的手来,放在唇边亲了一亲,“你有什么错事。”


陈深说,“我背叛了婚姻之约,心中有了他人。”


张启山不由得往前再凑一分,他的眉目犀利俊美,如出鞘的唐刀,锋利非常。望上一眼,便如绽肤裂肌一般,又是疼痛,又是难忘。


陈深原本不过是想说两句俏皮话,顺带调侃一番张启山,但被张启山这样一看,反倒是局促起来。


张启山问,“如此说来,是你不对。既有婚约在身,如何能够私通他人。”


陈深一窘,说,“哪、哪里就私通了。”


张启山说,“你告诉父亲,这人是谁,你与他做了什么,你老实认错,为父便不计较。”


陈深听张启山一口一个父亲,反倒占了自己的便宜,当下便从张启山的掌中抽出手来,清了清嗓子,说,“好了,不闹了。”


张启山却长臂一伸,搂住了陈深的腰,说,“事到如今,你还想替那私通之人遮掩?如此胡闹,着实该打。”


陈深眼睛一转,说,“那你打好了。反正,我是不会说的。”


张启山说,“究竟那人对你施了什么迷魂手段,你连父亲都不肯告诉。”


陈深说,“父亲知道之后,要拿他如何?”


张启山说,“自然是……”


他与陈深贴的密密实实,附耳说道,“自然是将他对你的手段,为父的亲自施展一番。”


说完此句,张启山退后少许,通红了耳朵的陈深瞪了张启山一眼。


张启山看着心动,清了清嗓子,说,“无论如何,既然你们婚姻染瑕。为父做主,断了这门亲事。”


陈深却道,“要断,却不是现在。”


张启山眉毛一挑,说,“事情定了?”


陈深点了点头,说,“三日之后,望江楼。”


张启山说,“韩原道做如何打算?”


陈深想着韩原道的话,再看张启山,忍不住噗嗤一笑。


张启山诧异。


陈深说,“要委屈父亲演一回旁人。”


张启山问,“演谁?”


陈深笑不可止,看着身材高挑的张启山,好容易忍住了笑,说,“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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