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折腾了三次,才总算停下来,半硬不硬的还是楔在项允超的体内,项允超觉得难受,不过实在没力气推开了。
两个人都是汗津津的,喘息着。
床单湿哒哒,被汗水体液搞得一塌糊涂。
项允超实在是体力到了极限,腰以下都是又酸又软又涨,脑子是木的,眼皮是沉的,但心是慌的,不敢睡,不敢合上眼,直直盯着‘铁木真’。
‘铁木真’也在微微喘息,抬起眼来,看着项允超。
项允超的心,咯噔一下。
……如果刚才的一切,都是假装。那么自己真的,真的会痛苦得万劫不复。再也不能见到这张面容。这一辈子,这一生一世,再也不可能正常呼吸心跳交谈微笑。
铁木真伸出手,环住了项允超的腰,凝视项允超的双眼,口型问,‘疼不疼。’
项允超看着铁木真,一眨不眨的看。
铁木真任他看着。
项允超抬起手,碰了一下铁木真的鬓边。铁木真微微偏了偏头,主动去贴住项允超的手。
项允超的手掌,轻轻抚住铁木真。
铁木真的眼帘微微垂下,神情放松而安稳,如漂泊的倦马,终于卧于故土。
项允超开口,“疼。”
铁木真看住项允超。
项允超说,“很疼的。”
铁木真的眼神渐渐温柔,也酸楚,也痛苦。
他知道。项允超说的是什么。
他摸到项允超的腿间,抚慰着。
项允超发出小小的哝哝的鼻音。
铁木真慢慢退出来,整个拔出来的时候,项允超小声‘嗯’了一下。
铁木真伸出手,将项允超搂进怀里。
项允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下巴搁在铁木真的肩窝里,老老实实躺好。
铁木真的手势有些笨拙的拍着项允超的背。
项允超被拍着拍着,噗嗤乐了。
铁木真的手停了一下,不解的看着项允超。
项允超说,“不是这儿疼。”
铁木真看着项允超,看似板着脸,但项允超熟悉他的表情,知道这会儿属于铁木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无奈。
项允超抬腿,缠住铁木真的小腿。
铁木真挑眉。
项允超磨蹭小腿,膝窝缠住了膝盖,小腹以下贴住了小腹以下。
铁木真按住了项允超的腰侧。
项允超还是不依不饶的贴上来。
铁木真无声叹气。
项允超连胳膊都上来,搂住了铁木真的脖颈,
铁木真没有顺应项允超的举动,只是沉默的,凝视项允超。
项允超说,“诶诶诶,你别这会儿还告诉我,你不能留下啊。”
铁木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项允超。
项允超乐了,“我操,真的?”
铁木真沉默。
他只能沉默。
如亘古长夜。
项允超好笑,笑着笑着,忽然抱紧了铁木真。
铁木真伸手,环住项允超。
项允超贴着铁木真的面颊,近在咫尺,不见彼此。
项允超的心在发抖。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再一次不要我?你的出现难道就是为了借这具身躯来拥抱我?
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你不要回来。
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再见你。
我想死心,我想放我自己一马,我想放我自己自由。这些年来,我真的支撑不住。铁木真,求求你,让我死心。
一句话又一句话逼到嘴边,都让胸口绞痛,喉头发腥。
项允超终于开口,清清楚楚的说,“铁木真,我挺好的,你别担心。”
他笑起来,“你看我这样,你就应该知道了,这些年,该挣的钱,该享的乐子,我一个没落下。”
“对了,家里养狗了,就你走之前,我们在杂志里一起看的那种大金毛,特别傻。我觉得我被坑了,千挑万选的,选了条傻狗回家。”
“还有,你送我的东西,我收到了。奇迹对吧?”
“还有,”项允超的喉头哽住,顿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真的挺好的。”
他努力不眨眼,满眶泪水,只要一眨,便无可挽回。
“你这次回来是因为什么契机?是因为我祭祀了圣山吗?如果是这样,你看……你看是不是……我能偶尔祭一次,你偶尔来看我一次。你放心,我不会总去山上的,你要是不方便…… ”
铁木真拉开了项允超。
项允超看着铁木真,让自己显得神情自然,笑着说,“怎么啦?是不是我刚刚说的祭祀有问题?”
他并不知道,其实,早已流泪满面。
铁木真伸出手,摸住项允超的面颊。
项允超这才后知后觉的一摸脸,错愕的看着满手泪痕,再有些慌张的看着铁木真,“我没事,真的,这个……这个其实……”
铁木真紧紧抱住语无伦次的项允超。胸腔之中,心如刀割。
如一千刀,一万刀,万万刀,斩成血泥。
项允超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直到再也不说一句话,唯有无声,为痛哭殉葬。
铁木真抱紧项允超,看着窗外。
茫茫荒野,长夜覆盖。
只愿,长夜永不逝去。
窗帘被曙色染亮。
项允超醒来,却不动,看着身边的熟睡的年轻人。
看了许久,伸出手,摸了一下年轻人的眉心。
年轻人眉头微微一皱,似醒非醒的睁开眼,看着项允超。
项允超屏住呼吸。
年轻人迷迷糊糊的说,“……项总?”